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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娥听后,沉默不言,贪念乃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这一点没人比上面正说得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那个老爷知道得更清楚了,他是过来人,心里自然最恨也是了怕这个,因是知道能造出多么不堪的后果来的。
子规与书桐这时都已进来伺候,听见这话,到底是一个院里处久了的,心下皆有些唏嘘,再看看令儿,已无力说话,也不敢辩驳,这后果她早已料到,泪水也干了,只是伏在地上,倒气不出。
安怀阳见宁娥不出声,便瞥了她一眼,宁娥觉得了,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安怀阳便与张言出来,张言酒后,被那正起的飕飕小风吹在背上,一时竟打了个寒战,手就抱住身子,哆嗦起来,一旁的跟班忙就上来,再给披上一件褂子来。
张言看了看头顶的天,阴沉沉的,一丝阳光不见,口中喃喃道:“昨儿过来还是大太阳当空呢,我只说这天怕是还要热上些日子。谁知到晚那场大雨下过,再看竟是一幅秋景了,这风吹上来,凉丝丝的,也许我是上了年纪了,再经不住冻了。”说完,掉脸就看看安怀阳。
安怀阳不动声色,接话道:“该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景像。哪有春天不发芽,哪有秋天不落叶?张兄想是酒后,话里也有些颓态了。”
张言叹了口气:“都说这两准巡盐是个肥差,我也知道,你是补我的窟窿,可是谁又看得到我的难处呢?说起来你要不信了,那几个徽商,当真是添不饱的胃口,当年咱们拿了他们几家也不过十万两银子。现在可好了,给他们几倍都还嫌少。这不是,前几日,十五万的盐引,他们几个见了连头也不点一下,唉”
安怀阳听见这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露,还是劝道:“张兄,身在其位,自当尽谋其职咱们也是说好的,你该当你的差,我这里看住该守的人,一切都是得来不易,不多加小心怎么得了?如今这脚下再险,到底也好过当年不是?”
张言心里掂量掂量,也确实如此,这才点了点头,却还紧提了一句:“我现在已觉吃力,安兄,还是那句话,若圣上还要盐改,那可就真不得了了你还该提提神,紧紧手,户部赵尚书那边。。。。”
安怀阳自是心令神会,忙道:“这还用张兄你说?我自当处理,放心,放心”
正说到这里,芩如命人送来衣服,也说是天凉了的缘故。安怀阳笑笑,也不披,只让人手拿着,算是领情的意思。
张言笑起来,用手点住安怀阳道:“看你这样子,我倒有几分服了那芩姑娘。安兄,尊夫人去世也有几年,你怎么说?今日若有夫人在,这些琐碎家事,哪里还用你老兄开口?只让她去料理就是,原也不该你说。你看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安怀阳忙就叹道:“可不正是这个理儿?这事哪有我来理论的道理?只可惜没个人用得,唉”
张言又笑:“我看芩姑娘倒好,夫人扶不上,姨娘还是得用的。”
安怀阳斜眼看看对方:“你收了她多少好处?来这里说项?”
张言呵呵道:“你看你,这老毛病又来这里不是那外头场面,自己家里,还用这一套?想是习惯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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