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扬起唇角:“苏泽,那你也要等着,别在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前就出家知道么?”说完还满是恶意的拍了拍苏泽的脸,就脱下那一身华服,跳下了马车。
苏泽闭住眼睛,手捏紧在一起,最后却用平静的声音招呼马车夫走。
米小媚躲在一条巷子里,看着那马车行去,心里已经空了一半,将头发拆散,唯一的一支蓝水晶簪子,小心翼翼的藏入怀中。将头发打成两根辫子后,米小媚才走到卖红薯的贩子面前,甜甜一笑:“大叔,能请我吃个烤红薯么?”
“姑娘,怎么穿那么少?”卖烤红薯的中年男人缩在棉衣里看一身单衣的米小媚,满是惊异。
“我捡来的衣服,没别的衣服穿了。”米小媚搓着手,继续甜甜笑着。
“真可怜,来来来,吃个红薯暖暖身子吧。”中年男人想着自己家的女儿,原本以为自己无本事让她过好日子,嫁个更好的人家,但至少有个歇身之所,哪用去捡不知道哪个小毛贼丢的夜行衣来穿。
“姑娘,你准备往哪儿去呢?”中年男人满是感慨的问。
“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米小媚笑着说,眼睛却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那个红薯吃完,米小媚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而去。
米小媚之后,真正的漂泊了起来,时间过的很快,她走过了很多地方。她到了阳国的江南,见过了那里的山水,可最难忘的事那里的雪,与塞外有着太多的不同,她便想起了苏桦出家那一天,她和苏泽在雪地里狂奔的场景。
她见过凄美的海棠,见过山顶上的日出,见过海平面的日落,她与几位游侠一起比赛赛马,输的凄惨,却欢声大笑,她与乡野小孩一起下水摸鱼,溅的一身是水却收获颇丰,她帮着大婶养鸡,于是她有了很多个泽泽,她画画,画功进一步的提高,在一个小镇甚至被奉为上品,卖了很好的价钱,她还学着弹琴,从记忆中找寻莫相忘的调子,可对她来说太过困难了……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复过完,再迎来一个盛夏的时候,米小媚在心底问,远方的那个制冷之王,你好吗?
遇到包子
她想回去了。
可即使在心里,米小媚已经知道自己对苏泽的感情,不同一般,但那种感情从何开始,源于何处?是感激,是温暖,还是仅仅因为有了身体上的牵绊?
这么多些日子以来,她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两句话,一句是苏桦的,我会比你先死,一句是苏泽的,如果你没有确定你是真心爱我,那么就不要回来。
她怎么肯轻易认输?
所以即使是现在,米小媚一不小心惹上了地方恶霸,被追得四处逃窜,上蹦下跳时,也没想过要回到那个安定的怀抱。
她知道苏泽在跟她打赌,赌她对他动了心,赌她无论是因为什么,早已经无法割舍他的关怀他的爱护。可米小媚混乱了,她强硬的忍着,忍住自己对苏泽的想念,心底的柔软,对那个坚实的怀抱的渴望,对他冷言冷语的回味,对他火热纠缠的记挂。只为她怕,怕自己对苏泽的感情,仅仅来自于空虚时的一场镜花水月般的充实慰藉,那样对苏泽不公平,而她,就如同在喝一杯杯鸩酒,骗自己在一次次的激情中沉醉。
米小媚知道,如果身体依赖上了,喜欢上了,精神很容易动摇。如同那个有名的真理,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可该死的是她内心深处,还有个声音在呼喊,还有双温润的眉眼,让她不能忘,还有个贴在她颈部动脉的温热的吻,如烙在那里的伤疤,很久很久都散不去。
她想起苏泽在洞房那夜问她:“你快乐么?”
米小媚苦笑,身体上的快感,可以当做快乐么?
一字之差,多大的差别?
所以苏泽说得对,在她确认之前,她不会回去了。
现在至少,她两个都见不到,两个都不会想,两个都不挂怀,不会比较,不会有熟悉的东西,勾起她那些悲秋伤春的情怀,不会让她在苏泽的怀抱里快乐的同时,出现一个微微笑着说他会比自己先死的人的身影。
就这样吧,米小媚想。保持现状,慢慢就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她也会老死。
当然,那个时候她也不会再惦念着去比较一下,她和苏桦,谁先死。
她是固执,不肯低头,可苏泽赌了,就要认输。
虽然他输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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