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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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回去吗？”

“不回去吧，明天正好要集训，我想今晚干脆留在学校这边，蜂须教练也同意了。”

“今年的强化集训真的要在我们学校吗？”

“听说是这样。”

“唔啊，好可惜，我们的合宿还要在下周，为什么教练们就不能直接安排在一号呢？往年都是在一号的吧。”

“也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吧。”

“话说那个也会来的吧，就是北川第一的那个[球场上的王者]。”

正用手托着这学期用完的教辅书和各类资料的由良突然觉得面前托举到腰腹处的手微微一沉。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前脸就已经转向了正继续说下去的同年级的朋友——“虽然以前还纳闷为什么会叫做王者，那样的称号怎么都应该像牛岛前辈那样的王牌才能够冠有的吧，但看到和光仙的比赛后，才知道那哪里是王者啊，明明是自我中心的独裁者。”

“说起来这次的光仙也会来吧，北川第一的王者和阻截暴君的反击者，还真是有些期待那样的场景呢，我听说那个人就算在自己队伍里，也能够毫不留情地训斥自己的后辈。哎呀，这样的话这次的集训岂不是……”

“由良！”

从不远处突然响起的声音直接截断这些话，由良顿时感觉那口不知为何堵在胸口处的气微微一松，就听到朋友有些慌张地咕哝声。“哎哎…是森丘前辈啊！”随即超大的问候声就像是炸雷那样响在耳边——“森丘前辈好！”

被这样问好的人立即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下午好，虽然快要到傍晚了，你们现在要回去吗？我找由良有个事儿，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们本来就要在前面分开的。”

还没有等由良发出意见，就看到他拎着沉重的书袋飞快地跑走，那速度简直比得上接力跑的第四棒。

无奈之下只能把视线转到朝这边大步走来的身影上——“下午好，前辈。”看到排球部的学长，刚刚那口不上不下的气似乎消失了。

“您是从活动室那边过来的吗？”看到森丘右肩膀下被塞得鼓囊囊的大包，由良眨了眨眼。

“对哦，以前的东西都乱塞，所以我准备一点点送到宿舍那边，之后再找我老妈一口气地拖回去。”

“！”这么早就开始整理了吗？由良不禁想到上个月那场被终止在四强的比赛…这或许是前辈在部里经历过的最糟糕的成绩了。“我…”

森丘的视线从那张忧郁的脸上飘过，一把抢过学弟手中的书，意料之外的重量也让他手臂没来由的往下一坠。

“看不出来啊，这么沉。”

“我买了很多其他的资料。”由良有些尴尬，看到前辈快步走在前面的身影，又连忙追上去。“我听说榛名前辈下定决心备考了。”

白鸟泽是一贯制的学校，虽然初中能够升上高中，但也不能成绩太差，可用‘下定决心备考’又显然是另一回事儿。

……前辈是不是要退部了？由良没有把真正想问的问题直接说出来，又害怕回到宿舍就看到同寝的上铺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对哦，他明年要去东京那边的学校，但在新人大会前，我们是不会离开的，之后就靠你们努力了。”

森丘没有隐瞒地全部告诉他。“由良，你下个学期也要开始成为队长了，要好好的和同伴打好关系啊。”

“这个我还是会的。”不过前辈果然很狡猾，这样说我要成为队长，那之后的话，我又怎么能够说得出口呢。

由良笑的有些勉强。“而且蜂须教练也会督导我们的。”

“那你刚刚怎么一副要和菊池干架的表情？”

！，竟然全部看到了吗！

“我应该没有露出那种明显的表情吧。”他偏头看向花池里的那些叫不上来的植物。“只是有些生气。听到他们叫影山前辈那个绰号的时候，我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在背后也被取了类似的名字，那样的——[王者]，明显是从北川第一流传出来的恶称！”

“所以是感同身受了吗？”

由良被这么一问，垂放在两侧的手指不由轻轻颤动了下。“蜂须教练之前一直拿着他的影片来教导我和真狩，说他的技术能够称为范本。”

教练这次答应集训地点的时候，怕也是想要拿到影片，由良自己也说不清在长期当做资料参考的情况下，自己对那位二传的想法。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看到最后一次比赛时，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攥紧。“…如果是森丘前辈和他是队友的话，会怎么做呢？”

“可惜我不是教练呢，我觉得只有教练才能够阻挡一切的发生，但和光仙的两局，二传和教练之间明显有着意见的冲突。”

确实也是这样……第一局的时候，分数相差八分后，影山前辈就一直试图提高攻手的打点来绕开拦网，也屡次启用快攻。

可是——看到最初的扣球后，小松前辈就在那边吐槽‘喂喂喂，这个启动是不是太慢了，进攻速度也很有问题啊，总觉得很悠闲呢，到底有没有练习过啊！’。

等看到换上来的二传组织后，影山前辈和教练的分歧就肉眼可见，而结果也是难以撕开光仙的网，以至于最后观看这场比赛的他们都觉得很火大。

如果是蜂须教练在一旁的话，看到迟迟下不了球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叫暂停，让大家都冷静下来，变一下节奏。

‘…我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一定会绝望的。’只要回忆起那天的比赛，由良的心中就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想法。

攻手没办法拿不了分也就算了，但快攻的节奏都抓不住，光仙的站位和选手又明显是在针对我，教练连打断对方气势的暂停都不愿意叫，还有连续失分造成的大比分差距。

即便有着队内的冲突，可是看到那场比赛，只要是输掉的选手都会想要扯住他们的衣领大叫一句‘你们这些混蛋，真的想要进全国吗？还是只拿一个优胜准优胜就要得意洋洋地结束掉这个夏天啊！’。

“那如果前辈在场内的话，比如说代替那个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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