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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那个习惯性的,背阳、背光、显得阴暗的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喝起粥来,粥有点咸有点涩甚至有点苦,但并不是说粥做的比较差劲,相反,扑鼻的稻谷浓香绝对是普通的米粥所无法比拟的。脸颊上痒痒的,用手擦了擦…原来味道来自这里……
幸福的味道令人流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很幸福,所以流泪,但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
“怎么了?很难吃吗?”
“不!很好吃,稻谷的浓香,也只有上好的燕麦才做得出来,也只有妈妈的手艺才是最好的,虽然粥依旧是粥,依旧是那样的乏然无味,可是,其中蕴藏的味道却只有真正懂得回味与珍惜的人才会体验得到,尤其是麦芽般淡淡的甜,和燕麦久久而浓郁的稻香,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自然,就仿佛这才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在这里‘一碗燕麦粥,顶上三顿粮’,早已成为不知多少年的‘歌谣’……”
“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
“是啊!的确听过,在几年前,在记忆的深处,很多人都拥有着这段‘刻骨的痕迹’,但是却没有人有胆量去揭露它们,宁愿就这样永远的深埋,即使是欺骗自己,也无所谓。不愿意相信真实,却永远只想生活在梦中,现实太残酷,而梦却太美好,也这确实世界的两个极端,但是两者之间的差距真的就那么遥远吗?”我笑了笑,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却都刻意的去隐瞒,彼此都了解着对方,却刻意的去欺骗对方,用破绽百出的借口来掩饰自己,偏偏却无人去同破着张比纸还薄的膜。
“是啊!我经常做梦自己有个儿子,可是我连婚都没有结过!”
时间的混乱,改变着无数人的命运,但是起点却一致令人不服都不行,我知道她还没有说完,所以我接了下去:“记得有个丈夫,却从来没有见过面!”
“记得儿子有个女朋友,可是连儿子都没有又哪来的女朋友?”
“记得儿子应该已经死了,但是却觉得他一直活在自己的面前!”
“……”
“记得自己等了十年了,最后迎来的却是女儿!”
“……”
“记得一切的一切,见面的两人却都不敢承认,懦弱吗?胆怯吗?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是离愁?是悲喜?是交欢?还是…彼此的欺骗?”我忍受不住,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想将自己所想的每一句话都歇斯底里的吼出来:“最后呢?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即使相见,亦不相识,行同陌路人一般。最后结果呢?开始时的原因呢?想着什么?说着什么?在干什么?想干什么?谁理得清,说得透?最后……”
“别说了!”
“别说了?哈哈,真好听啊!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死过,也活过,最后抛弃了一切,只想找到一个家,找一个一直在等着我的人,最后呢?我得到了什么?陌生人的眼神?我都发觉自己特别的厌恶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为什么自己不死了算了?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别…别……”
“别跟我说‘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听腻了,也烦了,我不想在纠缠,这种扯不清‘乱’,纠缠着我,到最后,一个‘乱’字怎么写?”
“……”
“妈妈姓‘龙’吧!我记忆中应该是吧!”
“……”
“你不言语就是默认吗?”
“……”
“好!我也告诉你,现在我也姓龙了,我不明白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关系,我不明白,太多了,我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陷入这个‘乱世’?你不用解释,你的憎恨,我体验过,我曾经无数次的噩梦你知道吗?你哪怕知道,恐怕也只是将那当做过眼云烟吧!”
一阵翻箱捣柜的声音后,一个已经不愿再抬头的“女人”来到我的面前,我的衣服,我以前的很多“回忆”。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马上就走!”话语迅速无比,却有冰冷异常,悲伤异常,颤抖着的声音中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字字铿锵有力,犹如针扎过心尖。
“你…你赶我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赶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拔山涉水的找来了这里,最后却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是的!马上走!”坚定冰冷的回答,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原子弹!这是死神的镰刀!心底那最后的美丽也被这轻轻的一下毁灭了,我最后还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没有拿任何东西,我只取走我来时的一切,毅然的转身,再次踏过门槛,再次离开这个向往已久的“家”。
我转回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最后一次说:“妈妈!请允许我这么叫,即使你不允许我也会这么叫,我不管你和龙家有什么仇恨,但是我不是你撒气的工具,我也是一个人,我要寻找真相,我要知道龙家的一切,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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