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天黑,蛙声潺潺,风清月圆,秦淮河急管繁弦,迢递纱窗,像人窃细的私语。正是个好眠夜,箫娘却在枕畔辗转,死活睡不着。
朝夕的变故太大,她先怀疑是这个缘故,未几听见正屋里阖窗,心里咯噔跳一下,她才找到了真的因由。令她彻夜难眠的罪魁祸首却好睡在一墙之隔外。
这厢坐起来,往那堵黑墙望半晌,鬼使神差地蹑脚过去,躬着腰,把耳朵死死贴在墙上——
那头大体是寂静的,只是床架子隐隐“嘎吱嘎吱”在响,她还从不晓得,他睡觉这么不踏实的?再听,那头里“嘎吱”个没完没了,不像是睡了,倒像是在折腾些什么。
折腾些什么呢深更半夜的……她咬着嘴皮子琢磨,电光火石间,陡地蹿起簇火苗来。乍惊后,她暗暗发笑,冷皮子冷眼的席泠,白天不庆祝她归家,倒是入夜私自“狂欢”。
她又贴上去,这回再听,好似耳朵穿透斑驳的墙体,穿过被月色搅得昏暝的黑夜里,落在他的枕畔,听见了迷乱的气喘,月光在漆黑里,被他吐出的热气熏得旖旎。
倏地哪里来只老鼠,冷不防打她绣鞋上蹿过!唬得她猛地原地跳脚,“娘呀!耗子耗子!我的娘呀……!”
尖利的声音穿墙而去,席泠帐里惊坐起来,胸膛还没喘平,就顶着额上薄汗点了灯,擎到西厢。箫娘正在床上乱跳,望见他,如天降神兵,连蹦了几下,床架子险些散架,“快快快、耗子要顺着帐子爬上来了!”
席泠擎着灯四处望,并没瞧见,直起腰来,“你这一嚷,整条巷子都不得清静。”
“没有么?你再找找呀!”
她够着个脑袋怯怯地朝床下瞧,跳散了云鬟,脸上唬得粉汗淋漓,像是揉散的一团云霞。
席泠的目光在昏暝的床前开放,静静的,燃着夜色,“已经给你吓跑了,你怕它,它也怕你。”
箫娘半信半疑坐下来,脸上还有惊魂未定,“这屋子久没人住,耗子就胆大起来了。”
“你金锣一样的嗓子,它只怕也吓得丢了魂。”
箫娘瞪他一眼,“噢,你遇到吓人的你不叫唤?”
旋即对着他月白的脸庞,她又打趣地笑笑,“你是不爱叫唤。”
她的本心并无歧义,不过讽他不爱说话而已。可落在席泠耳廓里,却生出些别的意思来。他朝那堵墙上瞟一眼,睨着她,“你听见些什么?”
这一问,箫娘也蓦地想起方才的动静。倒像是她做了亏心事似的,又羞又心虚,一头乱扎在枕上,朝里翻了个身,“没听见什么啊,我睡得好好的。你回吧,娘要歇着了。”
席泠仍旧睨着她身体的弧线,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直接摁过去,摆弄她,厮杀她!但他只是吹灭了灯,阖上门出去。
身后是一段长长的黑暗与寂静,箫娘确认许久才敢转身。纱窗斜月偏明,被烛火的硝烟一熏,他身上滞留的水墨香微浓了,缠绵的余韵,像一味春/药,整间屋舍都有些迷/情。
迷乱的光阴转瞬,三五日过去了,箫娘回席家安置的事情走漏出去,便陆续有人寻到这里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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