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玄武星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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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原本平静如镜的瑶池弱水突然间像是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搅动，掀起了滔天巨浪。幽蓝色的磷光从汹涌澎湃的波涛之中散发出来，将整个天空映照得如梦似幻。

在这片泛着幽蓝磷光的波涛里，漂浮着数不清的半透明怨灵。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不断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这些怨灵的面容不停地变幻着形状，有时会凝聚成南宫璇那美丽却又带着丝丝哀伤的眉眼，有时则化作陆昭那张沾满鲜血的苍白脸庞。

随着这阵阵尖啸声响起，玉虚峰上历经千年岁月积累而成的玄冰也开始承受不住这般强烈的震动，纷纷簌簌崩落下来，仿佛一场晶莹剔透的冰雪风暴席卷了整座山峰。

南宫璇娇躯猛地一颤，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她那颗由纯净冰晶铸就而成的心脏表面，竟然清晰地映射出了棺椁内部的恐怖景象：只见每一具前世身的嘴唇和牙齿之间，都紧紧地咬着半片染满鲜血的桃木剑碎片。而这把桃木剑，正是当初陆鸿亲手刺入她致命命门的凶器啊！

“昭哥哥……”南宫璇那染满血污的纤纤玉指颤抖着在棺盖之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想要透过这坚硬无比的棺木触摸到里面沉睡已久的灵魂。就在这时，那整整三百具棺椁竟如同产生了共鸣一般剧烈地震颤起来。

“这些尸骸所遭受的痛苦……正在一点点地啃噬着我的元神！”南宫璇话音未落，离她最近的那口青铜棺椁突然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刹那间，无数飞溅而出的碎片瞬间化作一根根锋利无比且闪烁着寒光的淬毒冰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朝着陆昭的眉心疾驰而去。

陆昭龙脊榫卯爆发的罡气将冰锥震成齑粉，他揽住南宫璇的腰肢疾退三丈。重瞳倒映的弱水深处，西王母执棋的残影正在重组："；这些棺椁是血契的锚点，必须毁去阵眼！"；斩尸剑横扫而过的剑气冻结十丈弱水，冰层下却浮出更可怖的画面——陆鸿正将婴儿时期的南宫璇浸泡在混元池，池底沉浮的九盏青铜命灯灯油，赫然是陆昭的胎血！

青鸾使者化作的三足青乌撕裂冰层，翎羽抖落的幽绿毒火将玄武星碑表面烧出焦黑纹路。"；姐姐当真狠心！"；她人形幻影突然贴近南宫璇耳畔，蛇鳞密布的面颊几乎与之相贴，"；当年你为护这小孽种，亲手将我推入剜心炉时..."；指尖突然刺入自己胸膛，拽出半颗琉璃心脏，"；...可曾料到今日？"；

南宫璇瞳孔骤缩，冰晶心脏迸射的寒光在两人之间凝成冰墙。斩尸剑分化的九道剑影结成北斗剑阵："；阿妹，你偷换命灯篡改因果，当真以为能瞒过天道？"；剑锋刺穿冰墙的刹那，青鸾使者的琉璃心脏突然映出陆昭七岁时的画面——他正用桃木剑在南宫璇后背刻《五岳真形图》！

"；住手！"；陆昭的嘶吼裹挟龙吟真元，龙脊榫卯暴涨的骨刺将青鸾使者钉在星碑表面。他颤抖的手掌抚过剑阵映出的画面，那些深埋的记忆如毒蛇啃噬神魂："；原来我才是...剜你心的元凶？"；

星碑迸射的紫光将众人拖入更深的幻境。玄武门前的星图棋盘已化为血色漩涡，每颗棋子都是啼哭的婴孩。陆鸿执黑子轻叩棋盘，落子处炸开血雾："；王母请看，这局以情为刃、以劫为炉的棋..."；棋子化作锁链缠住南宫璇脖颈，"；...可否炼出完美的混元道种？"；

南宫璇的冰晶心脏表面浮现蛛网状裂痕，她发狂般撕扯着脖颈锁链，鎏金骨髓如泪滴坠落："；为何选我？为何偏偏是我！"；锁链突然活过来般钻入她七窍，抽取的记忆洪流中浮现陆鸿的冷笑——在她降生那夜，正是这个男人用七星匕剜出她的先天道胎，喂入陆昭口中！

"；不！"；陆昭的斩尸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胸膛，逆鳞之火从伤口喷涌而出。他抓住南宫璇的手按在龙脊榫卯上："；若这些罪孽当真源自我..."；榫卯突然解体，三百骨刺如忏悔的荆棘刺入周身大穴，"；...便用这身龙骨替你承劫！"；

龙骨离体的剧痛令虚空震颤，陆昭的脊椎化作刻满往生咒的阵杵。南宫璇残魂化作的流光缠绕阵杵，每一缕魂光都映出前世记忆——七岁的陆昭颤抖着为她刻阵，每道伤口都滴落混着泪水的血："；璇儿姐姐，父亲说这样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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