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肉与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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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挂在天空照射着大地，空气中都是灼热的气息，秃鹰盘旋虎视眈眈地盯着地下的猎物，准备随时享用美味，乌鸦在枯树上栖息，鸣叫叹息。

战争连年十载，在这十年里几乎无人农耕，人人闭门不出躲在家中只有饥饿和恐惧日日夜夜陪伴着，赵吏行走在荒凉的石板路上，停在了一户宅邸前，推开宅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场景。

宅子内几个粗矿大汉正在屋子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院子里几个如花似玉般的少女跳着妖艳的舞蹈，屋内时不时传出阵阵大笑和调戏的话语。

整个画面最明显的还是屋内主座的男人，男人身材瘦弱矮小面目丑陋，与旁边的彪形大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男人见到赵吏轻蔑一笑，挥了挥手将还在跳舞的少女赶走，冲着门口喊道：“这位客人到访，所谓何事啊？”

“冥府鬼差赵吏，见过五公子。”赵吏举手作揖道。

五公子向着周围使了个眼色，大汉们也纷纷退去，等到人都消失在了屋内，五公子才继续道：“进来吧。”。

赵吏跨过门槛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桌子上的肉锅，厌恶感涌上心头。

“你们冥界有什么事情和我有关？来找我干嘛？”五公子问道。

“您整日与这些外族混在一起，有些不合适。”赵吏答道。

五公子嗤笑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杯倒满，赵吏眼皮微抬，茶满送客多说无用。

“那赵吏就此告辞。”

说罢赵吏转身，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五公子警告的话：“何必多管我这闲事，我劝你去外面好好看看。”

赵吏没有回应，五公子话音刚落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宅邸，五胡乱华百年之久，外族侵略，汉人苦不堪言，男人被逼上战场，女人被强行掠夺。

大地上尸横遍野，羯族更是泯灭人性，抢夺而来的汉家女不但被辱，还纷纷成为了随军两脚羊，边行边吃，这一吃便是好几十万。

不止羯族是如此作态，一些被侵略抢夺到绝路的人，他们没有勇气拿起武器反抗，而是学着羯族一般，一边流泪一边享用着“饶把火”“不羡羊”甚至是“和骨乱”。

那段时间，每一位在人间的鬼差，每天都要接送那些他们不忍，但又不得不带走的灵魂，直到麻木。

赵吏永远都忘不掉那种味道，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口巨大的铁锅，而锅中飘出的热气混着阵阵肉香四处飘散，仔细分辨，那味道还有些酸臭。

“赵吏！赵吏！”王小亚轻轻推了一下出神的赵吏，呼唤道。

回忆被打断，赵吏终于回过神来，厨房里其他人已经找到了出路继续探索离开，只有他们四人还在这里徘徊。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我们刚刚叫你，你都听不见。”夏冬青关切问道。

“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我知道餐厅里的肉为什么会有酸臭味了。”赵吏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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