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节 槐花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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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敏在我认识时候，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孩。

自从有了淘淘以后，对于金钱她似乎变得比较在乎。尤其是离开章廷文以后，要让自己在财富上发达起来成为了杜敏的最大愿望。所以她拒绝章廷文全家的建议，没有和章廷文一同出国陪读就是为了不依附于自己所爱的男人，尤其是章廷文那种倨傲的样子让杜敏始终不能释怀。

我和杜敏、雯雯开完了夜会，这种经常开到半夜甚至下半夜的会议对于杜敏来说已经习惯了。晚上淘淘已经独立了，不再吃母乳，这给杜敏极大地解放。我们俩一前一后开着车，行驶在同一条回家的路上，进入同一个小区同一条小区路径，我停在前，杜敏车停在后。我家和杜敏住宅一前一后相距不到百米。不过杜敏为了淘淘的缘故，经常和我一起回老妈家住。雯雯则单独打车回到租住的房子。

“姐，你去谈千万不要批评她俩，多鼓励鼓励哈。”我担心杜敏的性格现在越来越明显地出现火爆一面，新来的职员已经说起过和杜敏相处有些担心。一旦做错事雯雯很少批评训斥，但是杜敏一旦遇到，经常会小题大做。

“我知道了。”杜敏下了车和我一起在昏暗的小区路灯光照下，慢慢地走回家。杜敏说着画的语调很快，我知道杜敏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不悦。便没有再说，一起进到家。客厅内静悄悄的，杜敏走近淘淘的屋子，悄悄地开了一道门缝往里看了看。幽幽的灯光下，老妈听到声音，从床上爬起来，“小敏回来了，你们吃饭了没？”

我和小敏立即走进去，“老妈，您快去休息吧。我们在工作室简单吃了点。”我赶紧告诉老妈，看了一眼童床上熟睡的淘淘便一起出去了。

上午马子伟来了电话，告诉我们安排人员参加组委会的节目审核，我赶紧走到小会议室，给杜敏打了电话。杜敏没有接，她今天要找那两位舞蹈演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在qq上留了言。

自从新领导来了以后，合并的办公室挤满了新老员工，原先安静的场面再也没有了。我也很少去部长们的办公室，倒不是领导不待见我，而是新领导们经常到集团参加大会小会，很少有时间和我们一起讨论。即使部门的会议，现在也改为参加集团会议统一部署了。会议结束就只是按照会议要求执行就行。中间部门的会议已经开始变得可有可无，我们部长和我们相比只是在会议上比我们多参加几次，其余时间里也是一个执行者。至于计划完成情况，则有集团办公室负责监督，每周我们汇报给部长当期计划进度，部长呢则汇总一下再上报给集团。部长们已经变成经典的二传手，虽然集团一再强调要各部门发挥自己的特长，要有想法有措施，但实际上按照集团的新的管理模式，我们知道，部长是难以发挥的。

“莉莉，你找我了。”杜敏看到我的留言很快回了电话。“我和她俩说好了，马上回来参加审核汇报演出。没事的，就是咱们说的，民族大鼓那面找她们帮忙，她俩不好意思告诉我们，只好找个借口。不过，她俩身体是有些问题，我看了。这一次任务完成后，让她们好好休息吧。外企加班太多了，她们有些超负荷。”杜敏没有像我想象的那种态度，很平静地说着。

“那就好，姐，马哥来通知了，明天就要参加排练。她俩时间可以吗？”我有些担心，“我和雯雯姐再安排青年组一起过去吧？”

“可以，以防万一。明天我过不去了。学校要开一天的会。”杜敏似乎很沉重的语调。

“很重要的会吗？姐？”杜敏对于学校的会议从来是不请假的，不管大会小会。自从周校长调走后，学校的工作又加重了，杜敏担任了学校音乐组的副组长，负责学校整个对外演出的全部工作。经常带领学生参加各种选拔赛和汇报演出。雯雯说了一句，以后工作室这块儿小敏你就挂名吧，别影响你的工作。

杜敏其实很感激雯雯这种态度，只有我们能够理解杜敏的不易。所以杜敏不参加审核汇报演出已经是常态了。

“是的，是评选会。”杜敏简单而沉重的口气让我明白她的难处，我没有回答边撂下了电话。

雯雯说的青年组基本都是刚毕业的和在校的大学生，她们热情高涨，从来都是对任何一个活动踊跃参加，积极争取每一次舞蹈任务。雯雯说，这对于她们就是一种锻炼机会，不管以后是不是留在槐城工作，或者是不是留在工作室，能够在槐城这个舞蹈界成为闪亮的舞蹈新秀是每一个演员的愿望。毕竟只有在这个工作室才有崭露头角的机会，我们工作室在槐城舞蹈界已经小有名气。作为电视台编外编导，杜敏在槐城文化圈已经小有名气，跟着杜敏沾沾明星之气，是这些青年组的最大心愿。从我们工作室走出去的舞蹈演员在全国各地的圈子里都是名列前茅的主角，这让工作室成为了趋之若鹜的民间舞蹈基地。

马子伟和我不止一次说到投资收购的意愿，当然这事杜敏自己也知道，雯雯更是主张现在和大马公司合在一起。

“莉莉，小敏现在的心大了。你看马哥三番两次请她聚聚，都给人家回绝了。她知道大马公司的想法，虽然槐城那几家传媒集团有收购我们的意向，但是人家根本不是拿我们这些人当回事，都是冲着小敏的名气。你看吧，我把话搁在这儿，你俩是好姐妹，我说了你也别生气。有一天小敏没名气了，咱们工作室就没人理了。”雯雯因为现在的业务开展受到人员和费用的困扰，一直对吸引外部资本的事耿耿于怀。而杜敏却始终不紧不慢，现在忙于外部事务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打理工作室的时间。各种会议，培训学习成为杜敏主要的生活内容。

“姐，你别说，现在小敏姐有了身价，工作室也跟着升值，这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们按照小敏的要求，练好舞蹈的确也是大事，有市场没有人，有名气没有钱，这些其实她都知道。就是现在她太忙了，顾不上了。你说咱们咋办？”我一边劝慰着雯雯，一边替杜敏解释。

“小敏不是说这次槐花节结束了就安排这些事吗？到时候我看吧。”雯雯说着话其实并不是冲着杜敏去的，而是蓝妹子和陶洁她们对工作室的不关心让雯雯生气，尤其是杜敏对蓝妹子她们放任自流的态度更是让雯雯和我陷入两难之地。

“马哥其实很着急，他和我说过，大马现在转型比较吃力，以前做舞台设备租赁没几家，现在大大小小的公司一二百家，价格竞争造成几乎是白菜价，搞不好一场租赁业务下来就是白忙乎。所以他看好了文化演出尤其是我们这块儿编创的舞蹈，有生命力，有文化价值。他们是真心要参与进来，不仅是要赚钱的。现在申遗那块儿还是高哥帮着跑的。”我和雯雯坐在槐花节组委会排练会场，槐城工业大学的大礼堂看台上，一边看着下面各个参加表演的团体的汇报演出，一边说着。

“莉莉，你一定要跟上话。你姐哪点都好，就是现在架子大了，我不好意思总和她争夺话语权。毕竟工作室我们推她做领导，还是要尊重她。”雯雯轻声细语地说着，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明白雯雯姐。其实工作室这块儿小敏知道，真正付出的是你。从编舞到编曲，再到伴奏和指导，小敏越来越依赖你。她现在在外面争名气也是为了工作室好。没有名气咱们这些订单就没有人来找我们签。当然，雯雯姐名气也很大，我看了一下冲着你两位姐姐来找我们的的各占一半。”

雯雯冲着我笑了，“莉莉，别逗你姐我了。我现在哪有小敏名气大，马哥他们年初给签的合同都是找小敏的，不过小敏也够意思，给马哥他们的分成也不低。要不马子伟能这么上心？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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