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文学着精神，笑呵呵地接住贺一容伸过来的胳膊。
贺一容像以前一样，半蹲在他腿边，讨好地给聂老敲着腿，手下不停，可嘴巴一鼓佯装生气。
“您是喜欢别人不喜欢我了。”
聂老更是笑得开怀，远远地看一眼聂祯，知道肯定是自已孙子捣的鬼，他又哪里不知道聂祯的心思，摸摸贺一容的头顶：“我最喜欢我孙媳妇，小容要不要给我做孙媳妇啊？”
贺一容头低低地埋下去，想着他们这一老一少，哄骗人的腔调都是一样的。
“我那收着好多好东西，小祯都不知道，全给我孙媳妇，小容要不要啊？”
聂祯走过来，和自已爷爷对视一眼，合起伙来坑骗扮鸵鸟的贺一容。
他扶起贺一容，在她身后低声道：“快答应爷爷呀，好东西都给你留着。”
聂老握着贺一容的手：“这就去你家提亲去好不好？”
贺一容一急，将手从聂老手中抽出来。
不懂这祖孙俩打的什么主意，只知道自已回家去肯定要被骂：“我，我不能回家去的，爸爸不知道我回来……”
聂老一听这话笑了：“哪里需要你回去，我带着小祯去你家走一圈就行了。”
又强调道：“我给你打掩护，你老子不会知道你在这。”
说完也不管贺一容作何反应，直接喊着：“老白，打电话去，让小容他爸今天回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哦，毅阳小子那里也去个电话。”
安排好这些，他好像又费了许多力气，又躺回躺椅上去，咳了半天。
聂祯和贺一容在边上一个捶背一个端茶。
聂老再握住贺一容的手的时候，她回握住，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聂祯。
聂老的手竟瘦成这个地步，皮包着骨头似的硌人。
老人噙着笑意看贺一容半晌：“看你们到一起了，我才能放心闭眼。”
到了年纪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已的身体状况，油尽灯枯，一天天守着时间。
“你别担心，我们家底子还在。”聂老垂眼下去笑了笑，又看向聂祯，“我儿子是个好儿子，我这孙子也是个好孙子。”
聂老又牵过聂祯的手，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握着：“有你陪着小祯，我放心。”
聂老带着聂祯去贺家的时候，聂祯落后一步。
趁爷爷被白老推到院子里去了，牵起贺一容的手，像以前很多次那样捏捏她的手心。
可这次他揉捏了许久，却只是抿着笑，一言不发。
贺一容看到白老和聂老已经到了院门口，侧过身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贺一容低声催促：“快去啊。”
手要挣开聂祯的手心，可两人拉扯几次，还是被聂祯紧紧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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