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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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主角还是读者，恐怕都对“布莱克”印象深刻，前者在最初的时候真情实意地保护过这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少女，却没想到被布莱克卖得如此干脆，差点就死在了杀手手里。

后者则很多以为布莱克是《妖刀使》的女主，再不济也应该是个红颜知己，却没想到对方从头到尾都只是拿主角挡枪，消失前完全是将主角往死里坑。

所以，布莱克怎么会出现在江大？

第一季中，布莱恩的异能疑似与影子有关，好在有木符的掩盖，宋青玉倒不用担心自己被布莱恩的异能察觉到。

程明宇大概是在来操场的路上遇到的布莱克，两人所在的主干道就是操场正对着的那条宽阔道路，道路尽头的拐角、也差不多就是操场的对面则是北园图书馆。

被称为江城最大图书馆的北苑图书馆的正门前是一处宽阔的平台，这里通常被学生们拿来举行一些社团活动，同时也是一家露天咖啡厅，再往前则是一条与主干道连接的、极宽的、被戏称为看书如上朝的长楼梯。

眼下的时间，学校里只有大一新生，实际上是由咖啡社开办的露天咖啡厅还没有开始营业，孤零零的咖啡桌椅摆放在石栏边，在遮阳伞的掩盖下倒是没沾多少灰尘。

宋青玉随便拉开把椅子坐下，闭上眼睛。

他没耽误多少时间，眼下程明宇才刚刚把布莱克拉进主干道旁边的小树林里。

布莱克皱着眉甩了甩被程明宇捏红的手腕，一边念叨“你这家伙真的不是强化系异能者吗”，一边戒备地注意周围的情况。

确定暂时没人靠近这里，她才将双手交叠着抱在胸前，抬眼，暗紫色的眼瞳在卷翘的眼睫下睨向程明宇：“你居然还活着。”

她上下打量程明宇：“并且还成了江大的学生。”

“听着，小子，我承认我是坑了你一把。”她昂起下巴，理直气壮，“但是这是交易，我给你你想要的情报，你支付不起与之对应的报酬，那么我当然会用别的方式让我们的筹码等价。”

程明宇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闪过愤怒与难过，但很快就恢复了近乎冷漠的平静。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同伴，布莱克。”他闭了闭眼睛。

一个熟知异能者世界、掌握诸多情报、被仇人追杀受伤而不得不隐藏起来、提供帮助而不寻求回报的同类，恐怕只有程明宇自己知道，曾经的他有多么重视他们之间的“情谊”。

——直到他知道一切的“情谊”在布莱克那里只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布莱克为他提供的一切，都是在买他的命。

“同伴？”布莱克轻笑一声，“我们随时可以是同伴，小宇。”

她抬手调整了一下帽檐，落下的阴影重新遮挡住她的半张脸，露在阳光下的嘴唇翕动：“只要你想，只要你能付出报酬，我能做任何事情。”

“我很意外你居然能从‘狩’的手里活下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她上前半步，让自己整个人被影子笼罩，“做你的同伴的话，我能获得这份情报吗？”她伸手去挑程明宇的下巴。

在她触碰到他之前，程明宇厌恶地后退两步：“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布莱克不甚在意地收回手，耸肩：“还能有什么，情报贩子当然为情报而来，异能者新生们的情报可能卖个好价钱呢～”

程明宇警觉：“谁要异能者新生的情报？”

“谁知道呢～”布莱克摊手，不动声色地移动位置，再次将自己笼罩在阴影里，她笑道，“如果你拿‘狩’的情报来换，我说不定就知道是谁要买情报也说不定呢？”

“得了吧。”程明宇冷笑，“你会为一个没有价值的家伙搭上自己的招牌吗？”

“别这么小看自己。”布莱克笑盈盈地道，“你现在的命，可不是之前那个价了。”

“不过——你说的对。”脚边的影子泛起水面般的涟漪，布莱克半只脚陷进阴影里，“目前的你，确实值不上这个情报的价格。”

宋青玉短暂地睁开了眼，又迅速闭上。

光带加速向前流淌了一点距离，他触碰了距离程明宇最近的“星星”。

……

“哒。”方跟的凉鞋从阴影中踏出，布莱克神情愉快地从教学楼的背阳处走出来，从容地走向北面校门的方向。

尽管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生，但她本身也才二十出头，行走在风格多元的大学校园里完全不会突兀。

一边跟着两个同样在朝北门去、大概是留校的学生的身后打算混出去，她一边掏出手机来，毫不顾忌地跟自己的雇主联络起来。

——任务完成，尾款老规矩。

简短地汇报成果后，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她漫不经心地抬眼。

那完全只是毫无目的的、随意的、偶然的抬眼，但在余光捕捉到什么的瞬间，混迹在灰色地带的直觉被似有似无地触动，布莱克的视线陡然定在了一个方向。

那是一部上行的电梯。

江城大学的艺术楼几乎是一栋非常有名的景点了，那片校方限制了每年开放日能够进入艺术楼的人数，甚至将票价定高，来往这里参观的游客仍旧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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