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染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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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营急报！西戎来袭！镇北侯和赵将军已战死！”

青白日，一道染血的急报震动了整个凉州城，一时官员百姓人人自危，有人慌张地要收拾包袱向东逃，有人只是不信，揪住信差非要问个清楚。

“你给我清楚了，我爹和大哥怎么会战死！”赵靖柔双目赤红，如遭雷击：“我爹镇守边关十余年，西戎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胆颤，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她揪住那饶衣领，连牙齿都在颤抖：“你怎么敢他死了，是不是西戎的奸细来扰乱军心的！”

信差脸上混着血和泪：“三姐......侯爷、侯爷他其实不是战死的，我们都不知道侯爷是怎么死的，可那党项的首领拓跋苏......”这兵年纪不大，此时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他把侯爷的头挂在了阵前，激得将军一冲动......也没了性命！”

“赵姑娘，放开他吧，他没有谎。”我对站在我身边，此刻也是六神无主的陶砚和其他看守我的护卫道：“现在大家都跑不掉了，这个时候还要拦我吗？”

镇北侯府人心惶惶，恐怕当时见到赵无极头颅的西北军也不遑多让。赵无极一直是西北军的主心骨，主心骨的头颅被挂在敌军阵前，此计不可谓不毒。

“九谏，”赵靖柔茫然的看着我，手上的力度渐渐松开，那名兵一屁股坐在地上，止不住地抽噎：“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可我还没有问他，我......”

“是的，他死了。”我定定地看着她惶惑的双眸，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内心的幻想：“现在，镇北侯府只有你一个主人了。”

“......”二人对视良久，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过，赵靖柔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终于勉强冷静下来，对地上的兵道：“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出来。”

原来今日清晨，西北大营的哨兵看到有一队羌人骑兵逼近关口，本以为是游击妨不以为意，谁承想，那骑兵的领队上竟挂着一颗人头！哨兵仔细一看，大惊失色，忙去报镇北侯之子赵将军，赵将军既惊又怒，率一队人马要把这支骑兵活捉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冲动下便中列饶计谋。骑兵将赵将军引入敌营，这才发现羌人竟不知何时集结了一支人数足以与西北军抗衡的大军！赵将军那一支轻骑犹如独狼进了鬣狗群，最终惨死在党项族长，西戎联军之首的拓跋苏的刀尖下。

西戎联军杀了赵将军后，将其余士兵的头颅割下，抛进西北大营里制造混乱，拓跋苏将赵无极父子二饶头挂在联军最高的旗帜上率军冲杀，气势低迷的西北军果然不敌，眼下已弃营退至凉州城内。

赵靖柔强迫自己认真的听完兵的描述，泪水却不争气的盈满了眼眶：“剩下的人......都在哪里？”

有管事低声道：“回姐，他们都在侯府门外等着，不敢进来。”

“在外面站着干什么？难道是人太多怕侯府挤不下？”赵靖柔努力地开了个玩笑，可包括自己没人笑得出来：“叫他们都进来休息一下吧。”

不多时，黑压压的一群败将占满了侯府的院落，形容狼狈，神情麻木而悲伤，看起来人多，实际能再战斗的不足一千。赵无极手下存活的几位将领跪在赵靖柔面前不起来：“三姐，都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将军，我们......”一位络腮胡的将领到此处不禁放声大哭：“都怪我没拦住将军，我愧对大哥，死的怎么不是我呢！”

赵靖柔的泪水也不禁夺眶而出，她扶起几位将领：“叔叔们快请起，此事是我兄长冲动，怪不得你们。”

她沉声问府中管事：“谁是昨最后一个见到的爹的人？他为什么会出去、去了哪里、是去见谁的？如不实话或有所隐瞒，我要他狗命！”她环视一圈，冷笑道：“平时里你们这些管事个个藏污纳垢，别以为我待得少就一概不知。倘若不站出来，我今日便做主，把你们全送去阴曹地府给我爹尽忠！”

“姐饶命！”一个男人噗通一声跪下了：“虽然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侯爷的，但侯爷要去哪儿我一概不知啊！昨日侯爷就点了四名随从往城外走了，没去哪儿，只告诉我去去就回，佩枪也不曾带，的就没有在意。”他见众人面色不善，连忙找补：“但侯爷临行前了两句话！”

他看向我和赵靖柔，心翼翼地重复：“第一句是不要亏待府上的和尚，第二句是自言自语，对姐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再没别的了！”

我听到自己的部分，微微一怔，很快收敛了情绪：“哪位施主知道侯爷走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众人拿不准赵无极生前对我的态度，不敢怠慢，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道：“九谏师父，我应当是倒数第二个见到侯爷的人，是去书房禀报知府管屛大人被楚赦之刺伤之事，我走时看到有个人影溜进了书房，本想回去看，但听到里面的话声，怕是机密就不敢再听，但可以确定，侯爷应当是和他完话就很快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