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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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外面的打斗声逐渐停了下来，张思怡来到近前，拱手道：“殿下，刺客已被肃清。”随即鸿羽卫移开了盾牌，朱由渠搂着孙梦瑶从里面走了出来。地上横七竖八的摆着很多尸体，有鸿羽卫的，有刺客的。朱由渠对张思怡道：“思怡，好好安葬这些将士，给双倍抚恤。”张思怡点了点头。正当朱由渠安排鸿羽卫的抚恤时，从街角一个昏暗的窗户伸出了一把弓弩。众人都没看见，只有孙梦瑶的脸正对着那个窗户。她发现窗户口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她知道还有刺客，于是用尽全力将朱由渠往后一推，自己挡在了朱由渠的前面。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一支利箭从窗户射出，稳稳的钉在了孙梦瑶的左肩。孙梦瑶吃痛，叫了一声，然后指着那个窗户道：“那里有刺客。”说完便倒了下去，落地前被朱由渠给接住。然后便抱着她进了马车，鸿羽卫簇拥着马车，直奔王府而去。张思怡随即带着暗隐卫继续去追刺客。

回到王府后，朱由渠请来了汉中最好的大夫和医学院的人。此时孙梦瑶处于昏迷状态，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呼吸急促。经过大夫的诊断发现，射中孙梦瑶的箭有毒。而且这毒的毒性很强，虽然不至于触之即死，但确是无药可解。此时张思怡也清理完刺客回到了王府，朱由渠赶忙上前问道：“思怡梦瑶中的箭有毒，那些刺客有解药吗？”张思怡摇摇头：“没有，我们审问过那些刺客，他们根本没有解药，好几个暗隐卫都毒发身亡了。”朱由渠叹了口气沉声道：“此次刺杀不成，估计梦瑶的家人怕是有危险了。”张思怡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孙梦瑶，见她没醒，于是对朱由渠道：“殿下，梦瑶姐姐的家人因为她没有提供过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在一年前已经全部被杀害。”朱由渠闻言心中一惊，而躺在床上的孙梦瑶瞬间动了起来，看着张思怡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思怡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张思怡轻轻的点了点头，孙梦瑶一口瘀血吐了出来。其实孙梦瑶一直没有昏迷，只是因为身体太弱，外加毒素带来的疼痛，她不想说话。此时听说自己的家人一年前已经被杀，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起身询问情况。朱由渠见孙梦瑶醒了，于是上前抱着她安慰道：“梦瑶你放心孤一定会给报仇的，你别说话，好好养伤，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孙梦瑶躺在朱由渠怀里用更加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殿下…我不行了…如今…我在…这个世上…已无其他牵挂…唯有…殿下…望殿下…多多保重…若…若有…来生…我…”话没说完便在朱由渠的怀里咽了气。朱由渠紧紧的抱着孙梦瑶的尸体一言不发，也许死亡才是这个苦命的丫头最好的解脱。她终于不用在担惊受怕的受人指使了，终于可以到底下与家人团聚了。若非身逢乱世，她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嫁一个疼她的如意郎君，幸福的过完一生。可如今，她和她的家人都成了这个乱世的牺牲品。朱由渠现在很后悔，明知道今日会有危险，为什么不拒绝她跟着去，其实他完全可以找个理由阻止孙梦瑶跟着去的。两天后，在孙梦瑶的葬礼上，朱由渠来到孙焕之的跟前致歉道：“孙卿，对不起，孤没有照顾好梦瑶，有负你的重托。”孙焕之抹着眼泪道：“殿下不必自责，这都是她的命。能为殿下挡下那一箭，是她的荣幸。”朱由渠拍了拍孙焕之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回到王府后，朱由渠一个人在屋里，不吃不喝待了一天，张思怡多次去敲门他都不见。直到第二天一早，张思怡又端着早饭来到朱由渠的门前，他依旧不肯出来。张思怡随即怒道：“朱由渠，你个混蛋，你要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你就她一个女人们吗？没有她你就不活了吗？你难道就不顾别人的感受吗？你难道真的要绝食求死吗？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张思怡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为了儿女情长就寻死觅活的懦夫。好，既然如此，就算我张思怡看错了人。你一心求死是吧，行这辈子错就错了，我陪你一起死。”说完扔了手里的餐盘，唰的一声拔出长剑，然后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朱由渠道：“我数十个数，你若还是个英雄，你就滚出来，如果你要继续寻死，我尽一个王妃的职责，陪你去死。”“一，二，三，四…”朱由渠听了张思怡的数落，心中也有了触动。是啊，孙梦瑶确实为自己而死，但她也绝不希望看到自己这样沉沦。自己应该振作起来，为孙梦瑶报仇才是真的。况且张思怡是个认死理的丫头，当初在闯营时，若李岩不肯归顺，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换李岩的命。今天自己要是不出去，她真能把自己给抹了。想到这里，张思怡已经数到八了，于是他赶紧起身朝门口跑去。打开门时，张思怡已经数到了十，朱由渠一个健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剑对她喊道：“你干什么？”张思怡也毫不示弱，看着朱由渠怒道：“你终于肯出来了？你好意思问我吗？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放弃你的大业吗？我张思怡喜欢的是英雄，不是懦夫！”说完便转身走了，只留下朱由渠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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