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空间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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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的冰棱在血色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宁羽裳脚步匆匆，踩在青石板上的碎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腰间的玉牌与剑鞘不时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而那响声中似乎还夹杂着细碎的冰晶。

护山大阵外，毒雾翻涌，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不断冲击着结界的表面。那毒雾在结界上晕开紫斑，仿佛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侵蚀过一般。远处的弟子寮中，不时传来灵兽躁动的嘶鸣声，那声音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宁羽裳的指尖轻轻捻碎一片飘落的雪花，那雪花瞬间在她的掌心融化，而冰魄草残留的药力却在她的掌心凝成了霜纹。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灵？”她轻声呼唤着，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有些空灵。她反手扣住门扉上的九连环禁制，身形一闪，便进入了芥子空间。然而，她刚一进入，就险些被那翻涌的灵气掀翻在地。

原本笼罩在药田上空的星辉，此刻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撕裂了一般。灵泉蒸腾的猩红雾气中，漂浮着黑色的絮状物，这些絮状物在雾气中缓缓飘动，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宁羽裳的目光落在药田中央的玄冰青莲上，只见那器灵蜷缩在花蕊中，原本藕节似的小臂此刻爬满了蛛网状的裂痕，看起来十分脆弱。听到宁羽裳的呼唤，那器灵勉强抬起头，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主人，西南角的玉髓参……”

然而，它的话音未落，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水晶碎裂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宁羽裳飞身接住坠落的千年雪灵芝，发现原本滋养灵植的息壤正化作齑粉簌簌掉落，空间边缘那道裂痕已蔓延至中央石台，裂缝中隐约可见与玄冥死士相同的血色咒文。

她将一缕剑气注入玄冰青莲，青莲叶片立刻卷住器灵护在中心。

指尖触到石台上新出现的裂纹时，前世被背叛的刺痛突然在识海炸开——这纹路竟与赤霄玉佩的裂痕分毫不差。

"清尘阁的灵茶要凉了。"

带着桂花蜜香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宁羽裳猛地转身，发梢扫过喻清尘悬在空中的鎏金食盒。

青年倚着空间入口的玉柱，月白广袖上沾着几片糖霜，垂落的银发间还别着半截捏碎的梅花酥。

"你什么时候......"

"半刻钟前。"喻清尘用银匙搅动食盒里冒着热气的琥珀羹，冰裂纹瓷碗轻巧地避开了空间震荡的波纹，"西南市集的糖炒栗子刚出锅，配上用冰魄草露淬过的寒玉碗，最能平复神识动荡。"

宁羽裳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内心的不安和紧张。然而，当那温热的瓷碗轻轻触碰到她的手时，她的拳头竟然不自觉地松开了。一股清甜的栗香从碗中飘散出来，混合着青年衣袖间的沉水香，如同一股清泉，缓缓地钻入她的鼻腔。

她刚刚想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到对方握住了她那凝结着霜花的手腕。他的指尖轻柔地顺着她掌心的霜纹游走，仿佛在描绘一幅神秘的星图。

“天权位的裂痕比昨日深了三寸，”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看来那些蛀虫在护山大阵上动了手脚。”

宁羽裳的心中一紧，她瞪大了眼睛，凝视着对方。

“你早就知道空间与宗门大阵同源？”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手中的冰晶在碗沿上绽开了细小的花纹。

喻清尘微微一笑，他手中的银匙在碗底轻轻画了一个旋涡，羹汤的表面立刻浮现出与空间裂痕相同的纹路。

“三个月前，你炸了赤炎峰丹房的时候，我捡到了一块带着咒文的瓦砾。”他的语气平静，似乎这并不是什么惊人的发现。

宁羽裳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想起了那次爆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

喻清尘似乎完全没有把她的反应放在心上，嘴角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一勺晶莹剔透的糖霜如雪花般飘落，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尖上。

喻清尘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划破了空气，如同撕裂空间的屏障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阵破空声来势汹汹，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已逼近他们。紧接着，十二枚淬毒的骨钉如同流星般疾驰而来，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直地朝着正在崩溃的结界射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喻清尘的反应异常迅速。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转身，将宁羽裳紧紧地护在身后。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食盒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动飞起，盒中的糖炒栗子如炮弹般激射而出。

这些糖炒栗子在空中爆开，化作一团团金色的火花，宛如烟花绽放。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裹着糖衣的坚果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威力，它们与骨钉相撞的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骨钉在接触到金色火花的一刹那，竟然像是被高温熔化了一般，迅速化为一滩铁水。

“哎呀呀……”一阵夜枭般的怪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诡异的笑声所笼罩。伴随着笑声，一个戴着玄铁面具的杀手如同幽灵般缓缓浮现。他的脚下，一朵由血咒凝成的黑色莲花正缓缓绽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杀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丝丝寒意：“喻公子，好雅兴啊！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哄姑娘吃甜食呢。”

宁羽裳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手中的冰魄剑发出一阵清越的龙吟，剑身闪烁着寒光，剑气如霜。随着她手腕的挥动，剑气如旋风般席卷而出，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凝结成了冰，形成了三十六道晶莹剔透的冰棱镜。

镜中映出杀手们扭曲的身影，却见喻清尘慢条斯理地解开发间银链，坠着星砂的链子在掌心化作一柄刻满饕餮纹的青铜秤。

"诸位可知。"他将秤砣轻轻搁在宁羽裳肩头，秤盘突然暴涨成玄铁盾牌挡住袭来的血刃，"上个月西南集市糖炒栗子涨价三成，就是因为天火晶矿脉被毁。"

血色咒文在盾牌表面灼出青烟，宁羽裳突然发现那些饕餮纹正在吞噬攻击的灵力。

喻清尘指尖翻转间，十二柄雕着梅花的银勺从食盒飞出，勺柄镶嵌的晶石骤然亮起——

"叮！"

最后一枚骨钉被银勺夹住时，青年温柔地将宁羽裳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待会劳烦姑娘帮忙温一壶竹叶青，炼器炉烧太旺容易口渴。"白玉案几上雕着饕餮纹的青铜秤突然暴涨三丈，秤盘边缘垂落的星砂簌簌化作金粉。

喻清尘广袖翻飞间抖落十几粒红豆糕，糖霜落地的刹那竟凝成赤色结界，将三枚淬着绿焰的骨钉反弹回去，钉尖穿透某个杀手的铁面具时发出糖壳碎裂的脆响。

"东南巽位。"宁羽裳足尖轻点冰棱镜腾空而起，剑锋挑起灵泉蒸腾的猩红雾气。

雾气触到冰魄剑的瞬间凝成万千冰针，暴雨般扎向那些踏着血咒莲花的黑影。

她余光瞥见喻清尘正把青铜秤拆解成七节锁链，其中两节被他随手拧成梅花状插进地面，喷涌的灵气登时化作糖丝缠绕住杀手们的脚踝。

"小心心火太旺。"喻清尘踩着其中一节锁链跃至半空，月白衣袂间突然抖出十二盏琉璃灯。

灯芯跃动的不是烛火，而是糖浆沸腾的金色气泡。

他随手将鎏金食盒抛向宁羽裳："劳驾帮我温着翡翠虾饺。"

宁羽裳旋身接住食盒，发现盒底刻着的避火阵纹正在吸收空间震荡。

她剑锋倒转刺入地面，冰霜顺着青玉地砖蔓延成八卦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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